《拨浪鼓咚咚响》,真扎心也真治愈
2023年2月26日刊 | 总第3159期
公路喜剧片《拨浪鼓咚咚响》于2月25日全国公映,这是一部笑中带泪的电影。一名货车司机,一名留守儿童,结伴开始了一段奇特的寻父之旅。它讲述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故事,也映照着千千万万的留守儿童,这才是真正“与我有关”。
以小见大的寻父之旅
《拨浪鼓咚咚响》不是一部文艺片,这部影片拥有明快的节奏、激烈的冲突,能够带领观众快速入戏。影片以公路之旅作为叙事载体,描绘了两位主人公如何建立起如父子一般的情感。
《拨浪鼓咚咚响》在创作上融入了类型片手法,人物关系特殊,剧情冲突极致。编剧兼导演白志强设置一明一暗两条故事线,明线是毛豆(白泽泽 饰)的寻父线,暗线是苟仁(惠王军 饰)的复仇线。两条故事线原本平行,但由于毛豆烧毁了苟仁的货物,他俩的命运就此相交。
影片作为公路电影,赋予两位主人公坚定的前进信念。这涉及到人物的三个目标,大的目标是苟仁要找到毛豆爸爸索要货物赔偿款。小的目标分两个:其一是苟仁要寻找到骗走他儿子治疗费的骗子,其二是毛豆要找到两年未曾谋面的父亲。三个目标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这趟公路之旅的驱动力。
公路电影的魅力在于场景的不断变换,以及人物境遇的未知。苟仁和毛豆一路向着陌生的城市和乡村出发,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找寻着毛豆爸爸的踪迹。
通过两人在路上的所见所闻,导演用以小见大的手法展现出中国农村的变迁。农村仅剩下年迈的老人和留守儿童,中青年人纷纷进城谋生。
苟仁带着毛豆在城市中走街串巷,城市的繁华和留守儿童的孤独构成鲜明的对比。城市中高楼林立,这背后是无数“毛豆爸爸”在辛勤付出,带来的问题是千万个“毛豆”缺少了父爱。
《拨浪鼓咚咚响》是反映现实问题的电影,但它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。电影是造梦的工具,所以才有了怀念儿子的苟仁和思念父亲的毛豆走到一起,找到情感避风港。
两人并非一见如亲故,而是通过一次次矛盾冲突来加深了解,从而实现情感纽带的连接。
有两场戏标志着两人情感上的升华。第一场是苟仁和毛豆遭遇小偷团伙的殴打,由于毛豆阻止了一名小偷行窃,遭到了对方报复打击。苟仁原本胆小退缩,看到毛豆被打,他才鼓起勇气还击。这场冲突激起了苟仁的保护欲,两人如父子般的情感由此建立。
第二场是苟仁为毛豆燃放烟花。这场戏是苟仁为毛豆准备的临别礼,毛豆实现了和“父亲”一起放烟花的梦想,苟仁填补了和“儿子”一起玩耍的缺失。他俩此时真正成为对方的情感依靠,这场烟花注定是两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美好记忆。
影片故事以苦中作乐的表达方式,将一段充满波折险阻的公路之旅讲述得妙趣横生。《拨浪鼓咚咚响》让观众在笑过哭过之后,还能对现实进行思考,这就是现实题材电影蕴含的力量。
素人演员的情感穿透力
《拨浪鼓咚咚响》的主演惠王军和白泽泽都是素人演员,第一次出演电影。两人在生活中汲取表演养料,在银幕上表现出自然的演技。他俩以“真实”为钥匙,打开了角色内心世界的大门。
惠王军是一名出租车司机、导演的发小,年少时喜欢表演小品。他在现实生活中就遇到了孩子患病、家庭债台高筑的困境,所以他完全能够体会苟仁的心情。
白泽泽是来自农村的孩子,父母并未外出打工,但是周围有很多留守儿童。影片拍摄之初,导演刻意安排白泽泽和父母分离,他此时深切感受到留守儿童的心境,那种对父母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。
影片讲述的是一个与现实生活“零距离”的故事,两位主演不带技巧的表演,与剧情达成了高度适配。
苟仁的人物特征是“面恶心善”,他脾气火爆,说话耿直,自带生人勿近的压迫感。表演中,苟仁对毛豆总是说最狠的话、办最温柔的事。他表面上极度反感烧毁他货物的毛豆,但在路上又是尽己所能去照顾毛豆。他的语言和行为构成强烈反差。
毛豆的特征是“天真莽撞”,他好奇心强,做事不考虑后果,总是给苟仁惹来一连串麻烦。做事处处弄巧成拙,彰显出一个孩子的天真与无知,影片中的笑料包袱基本都出自毛豆身上。
《拨浪鼓咚咚响》塑造人物不单是聚焦现在时,观众能够从有效的线索中看到人物的过去时,在观影过程中预想人物的将来时。
苟仁出场时带着怨气,剧情逐步透露出他被人骗钱和儿子病故的信息,这就解释了他仇恨的由来。苟仁一开始是寻死之人的状态,他抱着和仇人同归于尽的想法奔波在路上。
毛豆初登场只有一份想找到父亲的执念,母亲撇下他去过新的生活,父亲是他的亲情依靠。父母不在身边陪伴,毛豆对生活和社会缺乏应有认知。他在路上的一切莽撞行为,和家庭教育的缺失有直接关联。
苟仁和毛豆因为过去的生活经历,活成了现在的模样。他俩又因为这段奇特的“寻找”之旅,填补了各自内心世界中的亲情空白。两位人物在这段旅途中,呈现出相互交织的成长弧光。
《拨浪鼓咚咚响》没有奢华的场景,也没有绚丽的特效。但是,它的故事和人物能够引发观众的内心回响,这样的作品,不应该被忽视和埋没。
【文/崔汀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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